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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多,我們從兒童醫院的急診室離開,帶著一肚子大便,
那是醫生給天藍的診斷結果。

接近凌晨兩點,我們帶著天藍奔向兒童醫院,他已經吵鬧五個小時了,
他說他很不舒服,可是他又說不出哪裡不舒服。
不像平常生病那樣,天藍這次是止不住地哭、安撫他睡下沒多久,他又醒來哭,
用盡好言好語地撫慰他,讓他再度睡下,可是沒多久又哭醒。
在五個小時內,已經重覆數不清的睡下、醒來,也說不清到底痛在哪裡,
最後決定帶他去醫院一趟,不然這個夜我想他是不會消停的,
實在不想上醫院,卻也不得不走上這一遭。

凌晨兩點多,天藍把拔拿起鑰匙要開車,他知道天藍和我的狀況都不好,
他該像個男人一樣的擔負起開車的任務。只是,鑰匙還是讓我奪下了,
要教我坐他開的車,可能會讓我的情況更糟。
其實,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難過,就是聽著天藍接近失去理智的哭喊,
我的胃就糾結成一團,反胃、嘔吐和噁心。
天藍的哭聲像是條引線直通我的胃,把它緊緊纏繞綑綁,天藍一哭,我就想吐。

還是凌晨兩點多,抱起了在車上睡著的天藍,走向陌生的急診處,
我們沒有來過這兒,以後也不想再來。
走進佈置得可愛又富有童趣的急診室裡,看到有台電視正在放「馬達加斯加」,
那是天藍很愛的卡通,他好像有些眼睛為之一亮的感覺。
身處在刻意製造輕鬆氣氛的急診室裡,心情還是緊張恐懼著的,
尤其,耳裡傳來此起彼落的小孩哭聲,那像是小針一樣地直鑽進你的耳裡,
從哭聲裡你聽出了那是稚嫩的嬰孩,從喊聲中你也分辨出那該是個孩童了,
不論什麼樣的悽悽慘慘哭喊,你都不免要替那些小寶貝和他們的家長憂心。
我們是這個夜晚候診室裡唯一的患者,即便是這樣,我們還是等了一個多小時。
後來,又來了個臉色潮紅像是在發燒的小女孩,她沒有多等,就進入診間,
在這兒,有沒有發燒是個關鍵,天藍沒有發燒,他就得等著。

接近四點,我們被請進診療室,
帶我們進來的是個身形高大魁悟、聲音卻溫暖無比的女醫師。
她先是深入地問我們天藍的情況,然後再仔細地用聽診器和雙手觸診,
在觸碰之間,醫師不僅會問天藍關於身體狀況的問題,也和他聊天,
本來對醫院也懷抱莫名恐懼的天藍,漸漸地鬆懈了他的防衞。
該是上次跟著媽媽在五個小時裡流轉在兩個醫院的急診室之間,
卻沒看到半個醫護人員的慘痛經驗,讓天藍對醫院也沒了信心。
女醫生把檢查重點放在前胸和後背,天藍會自己回答醫生的問題,
也會按照醫生指示把肚子鼓起或縮回,像是個聽話的學生一樣。
這時候的天藍也像是沒病的樣兒,
實在不敢相信兩個鐘頭前他還在床上呼天喚地的。

根據醫師仔細的摸索之後,說她在天藍的腸子裡摸到了堆積的大便,
從這個結果看來,應該是這樣才讓天藍不舒服的。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原來肚裡的大便是摸得出來的,我還以為一定要照個片子才行,
這樣真好,少了一次X光的戕害。
其實天藍的排便都算是正常,不曉得怎麼還有一肚子的大便,
看來,我們得要「更加用心觀察」天藍的大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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