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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我有不錯的異性緣。從小到大,很容易和異性交上朋友。
我想這應該是天秤座與生俱來的特質之一。

唸小學的時候,每到聖誕節前夕,我的學校抽屜裡,就會塞進很多署名無名氏的聖誕卡。 
到了國中以後,不用等到過節,經常是每天在進入教室後,就得先處理一下愛慕者的小紙條。 
我的原則是「絕對不回信」,因為不想有任何把柄落人手中。
收不到回信,有些人很快地就知難而退了。
但也有些人始終不死心,三不五時就丟個小紙條來測試一下我的反應。
其中有個愛慕者的來頭不小,是學校裡常被訓導主任召見的「大角」。
我不曉得他看上了我什麼,對我獻的殷勤算是最久也最多樣化。
他不是只會丟小紙條,每天早上,他還會差遣手下的小嘍囉送上自製早餐給我。
不知道他會在三明治加上什麼料,我通常都是直接把它往垃圾桶裡送。
那時候我們升學班的學生每天都得留校唸書到晚上八點以後才能離校,
這個「放牛班的老大」在下午五點下課後,還會刻意地留在學校等我,陪我走回家。
說是陪著走,通常也是距離好大一步的跟著。
他會在這段時間給我些驚喜,送我些小東西,印象中有個小小音樂盒就是他送的。
更大的一個驚奇就是有次他護送我回家時,巧遇了他仇家的小弟,
小弟回去通風報信,沒多久就有一幫人從黑暗中殺出,和老大及其他兄弟當街大幹一場。
我不知道那場激戰的最後結果如何,因為我也眼明手快地趁亂之中衝回家去了。
這算是我生命中有趣又刺激的一頁。
聽說那學校的老大,後來轉型成了個殷實的商人,告別了打打殺殺的日子。

其實在決定唸銘傳這個女校之前,我是有機會去上「中正高中」的。
只是去中正報到那天,一路走進教室,耳邊都不斷聽到熱情學長的呼喊,
這讓陪著我去報到的爸爸感到不悅和不安。
當天回家之後,他就當機立斷要我去唸全校都只有女生的銘傳商専。

我老爹以為我唸了女校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讓男生「糾糾纏」。
他不知道的是,他要我唸的銘傳偏偏就是各大高中專科甚至大學爭相邀請聯誼的熱門學校。
老實說,每次週未和他校聯誼之後,我就有接不完的電話和信件。
常常還得情商媽媽出面當我的擋箭牌,幫我趕走那些蒼蠅。
曾經還有個痴情男寫信告訴我,他是怎樣地遠在離島澎湖的家鄉想念我,
而我不過和他只有一面之緣罷了。
最好笑的是,在出國唸書之前,我根本不認識天藍把拔,
但我的照片卻出現在他的畢業紀念冊上,
原來是我們班曾經和他們學校其他班級聯誼的照片被登上了。

求學的最後階段是在美國唸研究所,那也是我遇見天藍把拔的地方。
說了好幾次,我是對天藍把拔一見鍾情的,現在想來還是沒什麼道理。
結了婚的女人,再沒有什麼情事可說的。要真有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
不過想起那一段風花雪月的事,還真覺得年少的日子沒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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