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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溫哥華,五天的抗生素配上大量的水,應該是沒事兒了,
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人真是禁不起病來磨的,生了病,才知道健康的寶貴和重要。
尤其在這個不能生病的鳥地方,
坐在拖、拉、等的急診室是很容易會讓人把求生意志給抛棄的,
還是台灣好,台灣的醫生和護士都是最好的。

年輕的時候,我在台灣住過院,為的是耳膜再造。
我的兩個耳膜不曉得為什麼都破了,而且破得不小,不補起來是不行的。
是到了二十來歲的時候才知道的,難怪我從小只要游泳耳朵就痛,
也因為這樣,我很遺憾自己是隻悍鴨子。

第一次的住院開刀大概是五天就出院了,只是才過沒幾天我又住進醫院,
為的是「綠膿桿菌感染」,這應該是在醫院染上的,開刀之前並沒有這個問題。
主治醫生安排我再次住院,這次住了快三個星期之久,就為了和綠膿桿菌奮鬥。

我的主治醫師用抗生素來幫我做治療,有吃的也有打針的,這是一般正常程序。
但不曉得為什麼? 這抗生素對我就是起不了作用,
只好一次又一次地下起更重的抗生素,都沒有用。
醫院的感染科醫師甚至都來會診,
怎麼一個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姐會需要用到這麼強的抗生素?
這通常是老媽子老頭子才需要用上的。
但就算是下了第四代抗生素,我還是沒有打敗綠膿桿菌。
我甚至還被拖去作腦部的斷層掃描,想看看我的構造是不是異於常人,
躺在掃描室裡被機器前前後後的輸送擺動,感覺好寂寞。

沒法擊倒綠膿桿菌讓我出不了院,就這樣沒天沒日地住在醫院也讓我煩心,
還好,我遇到了兩個好醫師。
主治醫師是個「手工了得」的人,他幫我補上的耳膜,天衣無縫般的完美,
很多耳鼻喉醫生看過,他們都驚訝這耳膜「做功」的精細,
已經到了完全看不出來的地步。
後來,我終於得以出院,是因為主治醫師特別用心幫我調配了「獨家配方」,
就直接地就點滴在我的耳裡,連續幾天這樣的治療,綠膿桿菌終於消失於無形,而我也才能出院。
要是沒有主治醫師這樣地用心突破,我不曉得還要多住多久呢?
還記得那時主治醫師曾告訴我,我的病症讓他特別掛心,連假日都在想辦法。

主治醫師不是唯一在假日還在為我煩心的人,
我的住院醫師甚至是在星期日都踏進病房了。
那是他不用出現的時候,他卻來了,是來看看我的耳朵也來聊聊天,
他問我,病床邊的玫瑰花是誰送的? 我告訴他那是遠在美國的朋友。
他還問我,我的頭髮是怎麼編的,很好看。
隨便地閒話家常之後,他才離開,說是要回家去了,
他告訴我平常都住在醫院宿舍,而他家是在永康街。
住院醫師積極又特別親切的態度引起隔壁床病友的詢問,
她問我是不是送了紅包? 不然住院醫師怎麼會早晚都來,連星期假日還來?
連我的父母都感覺到住院醫師的一番情意,奈何他是個遲到的人,
就算我對他也有些好感,但也不能辜負送玫瑰花的那個人始終如一的情意。

第三次的住院,為的是縫補另一個耳膜,還是同個主治醫師同個住院醫師,
只是我已嫁為人婦,再見面的心情有些複雜,
兩個醫師還是一樣專業地對待我同樣又感染到綠膿桿菌的耳,
至於各自心裡的起伏只有自己知道,可惜,也只能讓它慢慢散去,
這不就是人生嗎?
一輩子會遇上多少人,而在生命盡頭仍和你相依的人,
又一定會是那個和你一起踏上紅毯的嗎?
那些曾經錯過的,會不會在哪個轉角又和你不期而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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