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的天藍

前天，去了天藍的「瑪麗皇后小學 Queen Mary Elementary School」，
為的是要和天藍的級任老師做面談。
天藍班上的每個同學家長都要先和老師預約面談時間，
我們約到的是星期一下午一點四十五分。

一般來說，和老師面談都是媽媽的事，我們小時候不就有「母姐會」嗎?
從字面看來，就已經清楚的解釋，這是女人家的事。
可是，我們家的把拔也出席了，他是個新式作風的爸爸，也就不會墨守成規。
這不是天藍把拔第一次參加關於天藍的面談，他是從沒錯過任何一次的。
隨著時代在進步、改變，現在由把拔出面參加母姐會的，應該也不在少數。


我們比預訂的時間早到了，就等在面談室之外，
把拔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不是為了他可能將會聽到老師的抱怨，
而是因為他待會兒還有個和他自己老師的會議，
如果這裡延遲了，他趕不上會議，那就麻煩了。
還好，不過是多等了十分鐘左右，上個面談的家長走出來了，
我們也就被請進了面談室。

面談室不大，有張方桌和幾張椅子，靠窗邊還有個小沙發，
老師招呼我們就著方桌坐下，桌上有一些看似小朋友的美術作品。
這是我第一次和天藍的老師見面，強烈感覺到她有著當老師的特質，親切和善，
她的聲音裡還帶著點溫柔和嬌氣，算是在阿凸仔中少見的。
一切就緒之後，老師就直接了當地說:「我實在很想多說什麼，但我無話可說。」
聽著老師這樣沒頭緒地來這麼一句，我好似墜入了五里迷霧，摸不著頭緒；
其實，我是對天藍在學校的表現有相當信心，算是胸有成竹而來的，
但老師這樣一句話，讓我頓時不曉得如何應對?
難道，天藍在學校的表現，是有什麼重大的差池，而我卻是完全被蒙在鼓裡的?

還好，老師沒有讓我這個做媽的在無頭緒裡胡思亂想太久，
老師就接著說:「因為天藍實在是太棒了!」
老師呀! 妳會不會給她太誇張了，妳要說好就直接了當地說，拐彎抺角地，
這樣根本就是在試探我們家長的心臟強度嘛!
不過，我知道這種「不一次把好話說破」的表達方式，就是他們老外一貫的習性，
和他們總喜歡給人家驚喜的意外有很大的關係。

接下來，老師就開始霹哩啪啦地說天藍有多好多好。
好會畫畫、好有創意、好遵守規矩、好愛交朋友、好有愛心、好會算術、一堆的好，
老師還特別提到天藍也很會幫老師的忙，老師很可以放心地工作交代給他。
好像光這麼說還不足以取信于我們一樣，
老師給我們看了天藍的畫畫、美勞作品，還有本日誌，
這是個注重讀和寫的學校，不過才大班的天藍，每天就都要在學校寫篇日記，
日記還不光是寫的就好，日記簿上還有很大的空間讓他們畫畫，就是要圖文並茂的。
說完了天藍在學校表現的所有善行之後，
老師用滿眼歡喜的眼神問我們，一定以這個兒子為榮吧!



其實，老師所說的這所有的好，我大概也都有個底，天藍的確是這樣表現他自己的。
只是，到底還只有六歲的他，也仍然有些不為人知的小麻煩；
早上起床很難叫、吃早餐動作也很慢、沒什麼時間觀念的人，上學老要我們催三請四的、
上完廁所常被抓到沒有洗手、晚上睡覺前老是話說個不停不肯睡、
還會仗著自己的小聰明想些鬼點子欺負阿嬤、吃飯老不用手端著碗、
天氣涼了熱了也不知道要穿脫衣服、吃東西把嘴巴弄髒了就用袖子去抹...
但這些「無關品行、道德的有的沒的」也就不好對老師提及了，
畢竟都是些生活常規，該是我們做父母自己平時就要負責注意叮嚀的。

原本是二十分鐘的面談，我們大約在進入面談室的五分鐘後就被請出來了，
是個皆大歡喜的場面，天藍把拔也就順利地趕上了會議。

回家的路上，我覺得天空特別藍，特別亮，心情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