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兒童節,我們除了送了一雙冰刀給天藍當做禮物外,
也開始讓他一個人睡。
雖然曾答應天藍,就算他娶了老婆也要和他同床共眠,
只是現實的情況讓我不得不提前和他分床。
一切都是因為和天藍睡,根本就不得好眠。

從天藍剛出生從醫院帶回來的那天開始,我們就從沒睡過好覺。
還記得第一天的晚上,天藍就哭了快十次,
初為人父母的喜悅霎那轉變為驚恐和無奈。
往後的日子,我們試過各式各樣的睡眠組合方式。
有時候是把拔和天藍睡,馬麻則睡在隔壁房,
淺眠的馬麻就不會被天藍任何細細的聲響所干擾。
而每晚三次餵奶的時間到的時候,
把拔會來敲馬麻的房門,馬麻再過來餵奶,
這樣的程序每晚要進行至少三次。
過了一陣子,換把拔到隔壁房睡,馬麻和天藍睡,
夜裡聽到天藍哭著要奶的時候,就直接將他從娃娃床抱起來餵,
這樣就不用麻煩把拔還要起身敲門叫馬麻。
大約過了一年半的這種夜晚比白天還忙的生活,
天藍終於漸漸不在夜裡要超過兩次以上的奶,夜裡也就平靜了些。

只是天藍依舊不好睡,常常會在睡著之後還尖叫還說夢話,有時候是嚎啕大哭,
各式各樣的花招百出。
和他同房五年後的我們,體力和精神嚴重耗損,
晚上沒睡好覺,白天也就會有頭暈、記憶力不佳的後遺症出現,
甚至還引發了暫時性的高血壓,感覺上脾氣也變得比較暴躁。
我們終於下定決心,不要再忍氣吞聲地接受天藍讓我們不得好眠的折磨,
是讓他自己睡的時候到了。
而根據英國兒童心理健康專家建議,孩子五歲以後再分房,
現在的確是個好時機。

把睡房留給天藍,我和天藍把拔搬到書房去,
天藍對於自己晚上閉上眼後的惡形惡狀有自知之明,
所以他沒有抗拒這樣的安排。
第一天,天藍自己乖乖地上床,有些想哭的情緒,
我聽到他自己告訴自己:
「我不能再哭了,我哭,馬麻都睡不好,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哭啊? 」
聽著他這樣懂事明理的自言自語,我趕緊上前擁抱親吻,並陪他到睡著。
後來幾天,我們只要唸唸睡前謠,再補上個Good Night Kiss,天藍就可以很快睡去。

分了房睡,還是會聽到天藍偶而傳來的哭聲,
尤其是那幾乎都是在午夜十二點和一點之間發生的「每夜一鬧」
不過因為離得遠些,也就比較不受影響,聽著哭鬧停歇後,我還能很快入睡。
原本以為是老房子裡的「什麼」干擾我,讓我不得好睡,
現在才發現,我以為的那個什麼,其實就是天藍呀!



再见 真情版 - 张震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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