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的天藍

溫哥華水族館的鎮店之寶應該就是「Beluga大白鯨」，
每個到這兒來的人都不會忘記去看看牠們。
水族館裡原來有四隻大白鯨 (Imaq, Kavna, Aurora, Qila)，
昨天下午四點二十八分，懷胎十四個月的Qila生下了另一隻小白鯨，
讓人高興的是「母女平安」。
我在想身為把拔的Imaq，不曉得有沒有在「產房」外來回踱步，
因為根據報導，陪著進產房的是Qila二十一歲的馬麻，
這個不敢陪產的把拔該不會也是怕見血吧。

這讓我想起了四年前天藍出生的那一天。
經過整整十二個小時的陣痛後，我終於有資格從待產室被移入產房，
雖然我的親娘也在身邊，但陪著我進入產房的是天藍把拔。
不像其他把拔有一堆「似是而非」的藉口和理由，
天藍把拔從我懷孕開始，就打定主意要陪我進產房，
這其間的每一次產檢，天藍把拔也從來沒有缺席。

被推進產房後，我還繼續在護士小姐們的玩笑之中掙扎奮鬥，
整個陣痛和產程我都沒有失去理智地狂哭狂叫，
始終注重形象的天秤座，在這樣的生死關頭，
頂多只有低聲地自問: 「怎麼會那麼痛呀？」
一旁的天藍把拔時刻緊握我的手幫我加油，
直到我的醫生終於開始擺開陣式準備出手，我才感覺到應該是時候到了，
在這「痛不欲生」的同時，還不忘叮嚀天藍把拔要預備攝影。
只是第一次進產房的天藍把拔完全懾震於這個驚天動地的場景，
他眼裡只有正奮力從母體脫離的天藍，那是他畢生永遠無法忘懷的畫面，
而這個畫面就只存在天藍把拔他自己的大腦裡，
為了這一刻而買的攝影機卻是一片空白。

天藍在醫生還來不及動手之前就呱呱大哭，
醫生隨即把「從己身所出」的天藍往我身上一擺，
當我看見還被一層白膜包覆著的天藍覺著有些可怕，不敢用雙手擁抱。
護士幫忙清洗之後，又放回我的胸前要讓天藍在產檯上吸吮乳汁，
簡直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天藍沒有任何練習就自然地吸上母乳，
之後的兩年半，天藍都被抱在懷裡盡情享受母乳滴滴的溫暖和培育。

看到大白鯨生小寶貝的新聞，讓一連串的回憶湧上心頭。
感謝上天，讓我有幸成為媽媽，這人世間最美麗的職業。
我想初為人母的Qila，應該也是心有戚戚焉。